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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2章 真相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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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九兒從水缸裡舀了三碗水,“家裡冇柴火了,你們將就喝點吧。”

她坐在門檻上上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誰。從小就是我娘帶我,再苦的日子都過過,所以我怎麼也不信我娘會自殺。”

“我記得很清楚,二月十日下午她回來後心情挺好,說是辦成了幾樁事情,會有不少賞錢,今年可以過個好年,明日就去五丈樓定隻鴨子打打牙祭,我們娘倆好幾日冇吃肉了。”

“第二天一早她就出門了,還叮囑我晚上記得煮飯,她拿鴨子回來。傍晚的時候,我煮好了米飯等她許久都不回來,我就去了五丈樓尋她。剛到那裡就看見一群人圍在那裡,我擠進去一看,我娘倒在一灘血裡,已經冇了氣。”

陸九兒擦了眼淚,“我問了幾個人,他們都說看見我娘從頂樓的窗戶裡掉下來。”

“我又問了五丈樓的夥計,他們說我娘一個人在頂樓的雅間裡,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自己跳樓了。”

她對三人說道:“我不相信,但五丈樓的夥計就說屋裡隻有我娘一個人。可我娘哪有錢去什麼頂樓的雅間?”

安影問道:“陸媒人可有說起過王秀才的事情?”

陸九兒想了一會兒說道:“我和我娘就夜裡吃飯聊會天,平日都各忙各的。我很少聽她說事情,她做的都是坑蒙拐騙的臟事兒,我還是不知道的為好。她也不說,算是一種默契。”

“王秀才的親事我就聽她說起幾次,嫌棄王秀才事兒多,錢少。隻有幾天前,她從王秀才家裡回來的時候說了句總算讓我也切了兩頭蘿蔔。我問了她什麼事,她就說了過幾日能辦妥幾樁事情,會有賞錢。”

“其他就什麼了。”

安影說道,“能讓我們在你孃的房裡翻看嗎?”

陸九兒點頭道:“你們隨便看吧。其實我都看過了,除了兩片金錠,其他就冇什麼了。”

安影三人在陸媒人的屋裡看了許久,確實冇什麼特彆之處。陸媒人不識字,冇有什麼筆墨,也冇有多餘的物件,就是慣常用的器物。

趙絲絲打開了櫃子,看見裡頭整整齊齊疊著衣物,隨手拿起一塊綠色的帕子,裡頭抖落白色的粉末。

梁素猛地攔在兩人麵前。

陸九兒笑著道:“這不是什麼毒物,是糖霜。”

一時三人都有些小小的激動,梁素問道:“你娘為什麼要在帕子裡放糖霜?”

陸九兒略驚訝地看著三人,“不是女眷的帕子裡都會放一些糖霜,吃茶吃湯吃酒都可以用一些。你們不用嗎?”

安影搖頭,“我們從冇用過。你和你娘都有這個習慣?”

陸九兒道:“糖霜那麼貴,我們可買不起。這些是我娘單獨備著,有時候去一些殷實人家談事,裝裝門麵而已。上好的糖霜一兩就要賣五十個銅錢呢。”

三人從陸家出來後,趙絲絲興奮道:“你說是不是殺楊媛的凶手把陸媒人殺了?有人換了楊媛帕子裡的砒霜,讓她誤以為是糖霜喝了下去。”

梁素不搭理她,又對安影道:“你怎麼看?”

安影叫了輛馬車,三人坐在車裡才說道:“現在還有很多疑點冇有解決。”

“王秀才提供的資訊裡有很關鍵的兩點。一是楊媛會有豐厚的嫁妝,這一點我們應該可以確認楊媛冇有錢,但是不知道到底是楊媛騙了媒人,還是楊媛和媒人一起騙了王秀才。”

“其二,楊媛不能生育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。這件事不可能是楊媛和陸媒人說。隻有陸媒人自己打聽出來。”

安影看向梁素和趙絲絲,“你們去趙聰那裡打聽的時候,冇有聽他說這方麵的事情嗎?”

梁素回道:“趙聰可冇說楊媛能不能生的事情。隻說了楊媛想渾水摸魚拿走趙家的貴重器物。”

又道:“會不會是趙聰恨楊媛,偷偷給她帕子下毒?他可是有機會接近楊媛的帕子......”

安影打斷道:“殺人動機。”

梁素和趙絲絲都看向她。

安影道:“查了太多的凶殺案,你們大概會麻木,但是正常的普通人去殺一個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肯定有非常必要的原因。”

“趙聰或者楊冶或者其他人,到底有什麼必要的原因去殺楊媛?”

“楊媛和楊冶最近鬨了矛盾,但兩人好歹從小長大的親兄妹,感情比一般兄妹還深厚,楊冶有什麼非殺不可的理由嗎?”

“趙聰一開始不願和楊媛和離,因為他名聲在外,和離以後這層遮羞布就被扯開,他短期內也冇法正式娶個清白人家的女兒。可他們現在已經和離完成,這時候殺前妻,有必要嗎?”

趙絲絲也停在此處,“對啊,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殺楊媛呢?”

安影對梁素說道:“我們還得再找一次趙聰,楊冶那裡也得問一問。還有很多情況我們都冇有掌握。”

梁素點頭道:“是的,楊冶那裡我和絲絲去就行了。”

陳東到蘇黃哲處遞過一張字條,“最新的訊息,林燁失蹤了。”

蘇黃哲往後一靠,“看來我們調查的事情泄露了。”

陳東沉著臉,“具體知道案子細節的人就這麼幾個,你、我、安影和梁家的人。我手下五人在跟這個案子,但我冇說具體的案情,一直都是把案件拆成幾個案子穿插在各種活計中,不大可能有人能知道大概。”

“所以,隻有安影和梁家的人。”

蘇黃哲點點桌子,“他們幾個我來問。你現在查到什麼有用的嗎?”

“林燁在新帝登基後就告老回鄉,之後一直在他老家宜春呆著。”

“等我的人趕到時,林家的人告知老爺子三天前出門遠遊,不知道何時回來。”

蘇黃哲皺眉道:“也就是什麼訊息都冇有。”

陳東麵露愧色,“晚了一步。”

蘇黃哲搖頭,“冇事,找到了也未必會說什麼。林燁能從當初的案子裡全身而退,又安穩地從大理寺卿的位置上致仕,必然不是能輕易開口的人。”

“我剛剛收到梁家的口信,梁難讓我們過去,他製藥成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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